——访文学院张寅彭教授
记者:薛凡 张文馨 裴宁 来源:上海大学报
今年10月,我校中文系张寅彭教授所带领的课题组获得了“清代诗话全编”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记者在11月10日上午旁听了张教授所带领的项目小组召开的在立项之后第一次课题组会议,并对张教授本人做了采访。
诗话全编 任重而道远
张教授说,“清代诗话全编”重大项目的设立,是国家社会科学研究事业近年来持续发展的表现,张教授代表我校参与了竞标,7、8月间组成团队,进行了紧张的准备,9月底赴京答辩,10月10日正式通过了立项。“评审组的专家比较首肯我们分类编辑的体例,较通常编年的方式能更合理地处理好诗话文献的复杂性。”
立项并没有让人松口气,繁重而复杂的工作这才刚刚开始。“清代诗话全编”最大的难处在于一个“全”字。张教授计划将清代诗话分为八类,分别编辑、点校,而所涉及的资料预计将达到700馀种4000馀卷,工作量非常之大,所需要投入的人力和物力都是超乎想象的。在这过程中,首先要大家天南地北地奔赴全国各个省市收集资料,之后便是繁杂的统计点校工作。项目规定的时间是在五年之内,真可谓“任重而道远”。
张教授带领的项目团队一共有十三名老师,来自复旦大学、华师大和上师大,而以我校文学院张教授所主持的“清民诗文研究中心”的老师为主体。“我们的团队和其他的团队有些不一样,我们不仅是同行,而且都是熟人,以前有过很多项目合作,因此是一个长期合作的团队。这次有这样的一个大项目,我们就很自然的结合在一起了。” 而谈及团队合作的重要性,张教授认为,如此庞大复杂的一个工程,只有分成各个不同的部分,由大家分别进行,同心同德,才能最终完成。
“这个项目,是把清代学术的一个比较重要的部分,“诗学”这个部分,做了一次比较完整彻底的文献整理工作,这是这个项目的学术价值。做完之后,就对清代诗学的研究提供了比较完备的文献材料,供学术界使用、研究和阅读,相当于是一个基础了。那我想完成之后,对整个清代诗学的研究,会起一个很大的作用。”谈及“清代诗话全编”这个项目的意义和影响,张教授如是说。
兴之所致 与文学结缘
无论从外表、谈吐或是性情,张教授都自然而然地给予我们一种“儒雅”的感觉。当我们问及张教授对用“儒雅”一词来形容他如何看待时,教授大方地说,“许多人都这么形容我,但是自己知道,有时候性子还是比较急躁的。”
且不论张教授如何评价自己,生活中的他亦处处显露出大家风范。张教授爱好养花、画画、写字,可以说是个非常有生活情趣的人。这与他天生的性情是密不可分的。
谈及如何走上文学研究的道路,张教授将其归于“兴之所致”。“从小就喜欢写文章,老师让我们写文章就很高兴,写的文章被夸奖了就更高兴。天生就是喜欢文学。”兴趣是创造的源动力,这动力使得张教授几十年里始终如一,坚定地走在文学研究的道路上,并获得了许多成就。
然而人生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张教授也曾在文学的道路上遇到过瓶颈期。在曾经动荡的十年岁月里,热爱文学的他失去了书籍的来源,也失去了老师的启发,初三刚毕业就分配到单位工作。那时的他每天都进行大量的体力劳动,下班后往往疲惫不堪,但还坚持去区图书馆找书看。尽管这样,能读到的书仍非常的少。张教授笑称,有次他自己去买了一套《史记》,但却看不懂,于是写信给郭沫若请教,却石沉大海。十年沧桑过去,他便立刻抓住机遇考取大学,从初中直接跳到大学,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精读经典 立己根本
如今的张教授已经历过许多风雨,作为一名文学院的教授,他将自己的心血与成就尽心地传授给了学生们。凡上过张教授课的学生,都认为“其人非常儒雅,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也很有趣味性。”而张教授也同样给与了学生们许多建议。
张教授认为,本科生进行文学研究,必须要有“精读”和“泛读”的区别。如今学生做到“泛读”比较容易,因为学生的兴趣广泛,精力也充沛。但是“泛读”也要有所选择。拿清代诗学来说,做“全编”的目的,就是为了提供研究有个完全的资料库,使它们不至于丢失。但对于阅读和研究而言,这其中仍有精华和糟粕的区别。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本科学习阶段,相较于“泛读”,更重要的是需要有“精读”的意识和实践。“对于学者也好,对于本科生也好,都要有选择的读一些经典书籍,以作为自己的根据地。人生将来都要有一些精神的基础的。拿中国的典籍来说,《论语》、《孟子》、《史记》,这些都是需要精读的书,从中取到精华,作为自己的根本。”
张教授说,近百年来,尤其是“文化大革命”期间,中国古代的思想文化精华被随意丢弃,国人普遍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断层。近年来社会上逐渐有了重拾经典的风气,而我们作为大学生,更要有此意识,好好规划自己的学习。这几年我校中文系也开设了一系列精读课程,帮助同学们在老师的启发下深入阅读。
满意人生 公与私相承
风风雨雨几十年,如今的张寅彭教授回首自己的过去,眼中有欣慰也有感慨:“我对自己还是满意的,因为能坚持自己的爱好。而且这种爱好恐怕也不完全是停留在个人的兴趣上,往往是和各种比较大的学术的需求是有联系的。也就是说公、私是比较平衡的。既有自己个人的兴趣,也有比较大公的学术的需求。如果人生完全是私的也不好,太局限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了;如果完全是公的也要打个问号,就会完全没有自我和个人了。完全是公的看起来比较虚伪,我认为是不太可能做到的。我在无意中达到了一种公与私的平衡,这是让我自己比较满意的地方。”